题记:本文并非只为女政治犯而写,是为了中国所有的政治犯及一切还在囚笼中的同胞而写。
写此文缘起于一场推上故事。多年来,尽管我对政治犯的尊严非常在意,却不敢触碰这个话题。因为这是中共统治下政治犯尤其是女政治犯一个永远在流血的巨大创口,我实在不忍心去面对它。
多天不上推,5月31日上推后看到的第一条推文就是在中国“茉莉花革命”中被失踪三个多月的上海女律师李天天的一条涉性推文,一惊之下再翻查了她复出后的所有推文,其恣肆狂放完全与她失踪以前的言行相异,联想到近几个月有推友写信告诉我其推号被迫交出,此后推文非他本人所写一事,我于是推测,李天天的推号被盗,这是国保为了污辱她而冒用她的推号发出。我将此想法公开写成推文发出。
推友当中有不少人赞同我的看法。但李天天自己出面否定了,直承那就是她本人写的推文。也有推友认为她是在这三个月内受伤过重,才有此反应,对此表示理解。还有个别推友认为她是在尊严受严重伤害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敢姿态在控诉这个政权的罪恶。直到我看完丁咚将李天天的微博辑录,以“上海警察为何对性事感兴趣?”发表于博客中国上( http://www.blogchina.com/201105291144549.html,英译文China: Detained Rights Lawyer Interrogated About Sex Life http://globalvoicesonline.org/2011/05/30/china-detained-rights-lawyer-interrogated-about-sex-life/ ),我才敢相信这可能是李天天本尊在发推文。
李天天是当局因“茉莉花革命”采取了过度防卫而被拘,遭受到的主要是精神凌迟,中国司法机器的变态由此可窥一斑。由此,我想起无数勇敢智慧的中国女子——林昭、张志新、李九莲、钟海源,还有《血祭黑河》中那一群因“四五”天安门事件系狱的女子。她们在狱中遭受到的凌辱令人不忍听闻,张志新曾被看守多次轮奸,精神失常,用经血蘸馒头吃。而且有些酷刑就是为了不让这些政治犯说话,林昭临刑前口中被塞橡皮舌塞,张志新临刑前被割断喉管,据说就是怕她们呼喊“反动口号”;钟海源临刑前被活杀取肾,因为有位高干子弟等着她的肾作移植手术。李九莲生前在牢狱中受过多种酷刑,其中一项是用竹签穿过她的下颚,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让李九莲闭嘴。报告文学《血祭红土地》对这位可敬可哀的女子之死记载得很详细,这个体制与附着于其上的人几乎尽一切所能对她施加侮辱:五花大绑,四人按跪,脚镣,黑牌,针药麻醉之外,还将竹筒塞入她口中,使她不可能呼喊。在公判和侮辱性地游街示众之后,她被押到刑场。临刑的最后一瞬,她唯一可能用以保持个人尊严的是拒绝下跪,但行刑者射弹击腿。她死后所遭受的凌辱我实在不忍再现诸笔端,因为那些情节让我觉得出生并生活在一个这样的国度令人羞耻。
中国历史上就有酷刑的传统,折磨女犯更是会给许多肮脏的两足动物带来特别的快感。在被中共极权政治污染过后,这块土地变得更加缺乏人道。国家机器及附着于其上的警察狱吏对身陷囹圄者施加肉体与精神上的凌辱,无非是想让草民们明白:专政机器可以任意剥夺有关个人尊严的一切。任何个人在那强大的机器碾压之下,无论从人格还是肉体上,都可以被碎成齑粉。
与中共在献身性革命教育中所披露的烈士们英勇就义的故事相比,中共政府这样对待政治犯尤其是对女政治犯摧残凌辱的方式,应该是前无古人。按中共自己的描写,被中共批为黑暗无比的国民政府监狱,对待政治犯都比中共监狱要文明得多。比如江姐在人间地狱渣滓洞都能从容赴死,临刑前能从容对镜理妆,换上干净的蓝布旗袍,披上红色毛衣,围上雪白的围巾,在昂首挺胸具有人格尊严地迈向刑场时,高声呼喊“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之类的口号。刑场上的婚礼更富有诗意,以至于“六四”期间天安门广场上有学生摹仿。如果说这是中共为了宣传教育而编造的不足为凭,我们还可以举出吉鸿昌与瞿秋白的例子。吉鸿昌临刑前可以大声提出:“我为抗日而死,为革命而死,不能跪下挨枪,死后也不能倒下,给我拿把椅子来!”并要求行刑者“到前面开枪!共产党员要死得光明正大,决不能在背后挨枪,我要亲眼看着蒋介石的子弹是怎样打死我的!”最后高呼口号赴死。“匪首”瞿秋白也可以从容书写绝命书,梳洗换衣,盘腿而坐口占七绝从容赴死。几曾见过国民政府将他们捆成粽子状插上亡命牌、口中塞上东西或者割断喉管、肆无忌惮地践踏这些政治犯的尊严?
世界已进入21世纪,民主国家存在形形色色的反对派已成为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即使在今年刚倒台的中东北非独裁国家,政治上的反对派早就能昂首挺胸地公开自己的观点,比如突尼斯本•阿里与埃及穆巴拉克都允许政治反对派在议会中拥有席位。只有在自称为“最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共领导下的中国,做政治反对派仍然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被当局盯上,不仅失去所有的社会地位与工作机会,其人格尊严也受到严重践踏。且不说高智晟这位触犯了“不能为法轮功说话”这一“天条”的律师所遭受的种种摧残凌辱,就以李天天这位仅仅只是言论出格就被当局抓捕的弱女子为例,她所受到的践踏就说明中共政府离“文明”二字相差非常遥远。
北京一直宣传中国正在崛起。但一个国家真正的崛起不是看GDP总量,也不是看这个国家有多少富豪与成功人士(如同国家形象片宣传的那样),而是看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否能够挺直身板站着做一个具有人格尊严的人。中国所有的异议人士其实只犯了一条“罪”:在北京当局强迫全体人民跪着求生之时,他们要站着做人。
一个让国民跪着求生的政权,永远也无法领导国家走向富强并赢得世界尊重。
(原载美国之音何清涟博客,2011年6月7日,http://voachineseblog.com/heqinglian/2011/06/dignity-of-female-political-prisoners/)
Dear Qinglian:
Glad to see that your writing: 女政治犯的尊严 has been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Hope American news media will pay attention to it. Also could we ask kriz cpec translate the flowing one 张志新冤案还有秘密 into English too ?
Thanks for kriz cpec .
我目前做妓女了,改行,不做律师,大家知道一下。
何小姐,很喜欢你的文章,有深度!有根据!
那帮畜生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到英文译作,想到艾未未卓越的英文口才为他赢得深远的国际影响力,也成为保护自己的武器。准确流利的英文表述,加上对中国事物,历史的敏锐观察,鲜明的观点是最强的影响力!相反,中共最高层中毫无外语能力,还要自称“精英”治国,真是令人沮丧!这种话语权的奉献应该当人不让!
面对中国话都说不流利的对手,多语表达力成为征服民心的有效手段,台湾的马,蔡都是好的例子。艾未未的每一次发言,其实都在挤压中共的国际空间,对比之会用阴谋,用非法手段迫害艾未未的共产党就无足轻重,反而暴露自己的弱点,而通向未来的策略,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现我们眼前。
本人也是人到中年才学英语,虽然障碍重重,但经过努力也觉得越来越自信自己的英语表达,还乐趣融融。觉得不是不可逾越的东西,加上共产党的激励使过程越来越顺利。我想借用一句英文的谚语:“There’s will, there’s way”来共勉。
我是大陆人,我亲眼看到过共党的残暴,所以我相信何阿姨说的是真的。
草泥马的中共猪猡 在中国大陆 除了中共当局政府外 最坏的就是婊子养的公安国保 开赌场 收保护费 抓百姓 杀民众 甚至连嫖妓都不给钱
社会主义乌邦国,和谐社会胡紧套。太子衙内温家饱,妆模作样贾清廉。官场犹如吸金坪,私人账号里长存。短视朝官理科强,妄自称大贺国强。唯施民主洲永康!
AAA 是婊子,你怎么整天在美国知音上胡乱放屁,你的主子不是造了墙把你当狗一样圈起来了吗?你怎么还不幸福地呆在那里,出来干什么。你出来后还不安分,还要污染蓝天白云,欠揍啊你!
“林昭在1980年被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撤销判决宣告无罪”–看来 AAA 知道林昭一案。
但不知你是否看过张元勋的文章”北大往事与林昭之死——最知情者的回忆”,记录片”寻找林昭的灵魂”等有关林昭的资料。如果没有看过,那一定要忍住看到底。如果已看过仍无动于衷,没有产生揭露与清算迫害林昭罪行的感觉,那么你真应该找回你失去的人性。
在中国最大的悲剧不是故事里的悲剧,而是悲剧仍在进行时——-。
防民之口是所有独裁者通用的法宝。
从前警察叫民警,即使文革期间,普通民警的口碑也是不错的。但是80年代以后,警察的形象是越来越差,这与社会风气变差有关,也与公安部门越来越复杂有关。
文明人还是要讲文明,不论对象是什么人,不论是非对错,不能采用那种野蛮的手段。李天天睡过的男人,也未必有某些高官睡过的女人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还追问细节,与案情又无关,确实比较龌龊。这是羞辱人的一种方式,好在现在中国人脸皮都比较厚,不太在乎了。要不还真要跳井了。
中国的酷刑历史极其悠久……国民党并不比共产党好到哪里去,相反,更厉害。动不动就暗杀。江姐临死时比较体面,但是动刑时也被侮辱过。国民党的监狱和集中营如何让人发指,去读读沈醉和其他特务们写的书就知道了。
上海的警察要是就是为了羞辱人,这方法肯定不好,李天天又没有丈夫,对她个人也造不成任何损失。要是为了让人屈服,现在大家都不在乎这种事情了,甚至李天天的私人圈子里可能都知道她爱这口,根本没有什么害怕泄露出去从而屈服的可能。你看李天天不就自己主动爆料了么?更像是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可多问的纯粹是随便找几个问题问问,就为了打发时间,好关几天就放了。不知道他们的上级看到笔录那么多这些床上的事情,会表扬他们做事认真呢,还是说他们吃饱了撑的。
你只为共党说话,如果被轮奸的是你亲妹,你会怎样想。
和中国共产党讲法律 谈道理 无异于服毒自杀 中国共产党只恐惧一种交流方式 !boom!
还有毛泽东是要家天下的,见救党派辛子陵的大作。
打开文化大革命黑匣子的密码——毛泽东传位心路追踪
汉初的随何、陆贾是文臣,周勃(被封为绛侯)、灌婴是武将。毛说的典故出自《晋书·刘元海传》。刘元海就是在西晋末年建立汉国政权的刘渊。他本是匈奴人,小时候却对诸子史传,无不综览,曾对同窗说:“吾每观书传,常鄙随、陆无武,绛、灌无文。”孙中山在徐锡麟蒙难后送的挽联中,用了这个典故“
常恨随陆无武,绛灌无文”,“鄙”字改成了“恨”字。毛引的是孙中山的说法。[iv]
周勃的功劳是“诛吕安刘”。刘邦死后,太子盈十三岁即位,是为孝惠皇帝。子少母壮,吕后专权,任命其弟吕台、吕产为将,掌南北军(南军保卫宫廷,北军卫戍京城)。惠帝二十岁抑郁而死。吕后立惠帝养子继位,称少帝。四年后,废少帝,幽杀之。吕后将三兄弟吕台、吕产、吕禄封王。刘邦生前有言:“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陆贾游说丞相陈平、太尉周勃诛吕安刘。密谋后,周勃以国防部长(太尉)的身份入北军,厉声曰“为吕氏右袒(褪下右边衣袖),为刘氏左袒!”军中皆左袒。周勃下令逮捕吕氏诸男女尽杀之。
这个典故在军中流传是对粉碎“四人帮”有利的舆论。江青不能团结邓小平共事,破坏了林彪死后毛泽东的传位交班布局,毛觉得江青终难成事,最后决意让准太子毛远新继位,担心江青不服,会串通王洪文、张春桥闹事,所以不让王、张进常委,意在拆散“四人帮”,使江青翻不起浪来。这是张玉凤两份名单的来由。但这导致了后党集团的分裂——太后和准太子的分裂,华国锋、汪东兴和“四人帮”的分裂。毛认为毛远新继位是正统,凭他打下的根基,会有人像周勃“诛吕安刘”那样,除江青后党,保准太子毛远新登基。
乌有之乡的乌有至少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专说子虚乌有的事,一个是中国正被一群乌合之众占有,简称乌有。
乌合之众们还很策略地论证过李九莲、钟海源都是子虚乌有的。
别的不说,就说法制国家就不能有人断腿了,毛远新的腿怎么断的,你好好考证下啊。
我觉得文章写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网上抄来抄去的内容,基本上没有当事者或者接近人士的佐证。比如: 张志新临刑前被割断喉管,据说就是怕她们呼喊“反动口号”,…. 李九莲生前在牢狱中受过多种酷刑,其中一项是用竹签穿过她的下颚,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让李九莲闭嘴.文章都是用了“据说”。 请问这样的例子有没有确凿事实根据来源呢? 没有确凿事实来源的东西能得出什么结论? 文章通篇都是缺乏清晰的客观事实证据。此外文章例举的事情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其中林昭在1980年被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撤销判决宣告无罪。 文章作者也不提。。。
AAA, 赖皮狗一条.哈哈哈
为刽子手开脱,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可还像个人?
这个AAA不是吃屎五毛狗就是老娘被耄轮了的贱种
aaa,你太没水平了!我鄙视你!你看过何先生写的《中国现代化的陷阱》吗?就凭这一点,你三A算个什么东西!!!!!!!!!!!!
林昭真的平反了吗?请阁下去苏州林昭墓前看看。今年清明节后几天,去扫墓的人发现坟墓的上方装有神秘的探头。可见为林昭平反只是共产党为了巩固政治统治的需要,与当年杀害林昭的目的是一样的。
提到女性和权利的话题,其实非常有意思。党文化推崇权力,把其视为雄性的特征唯一展现,权力被愚蠢地等同于“春药”。党团队里女性是少数就是一个证明。对这种人来说,不屈的才女拥有着不可想象的心理摧毁力,是一种党文化无法面对的事实。造成在两性关系中除了征服,就是屈辱的两极。
最近希拉里对于中共独裁有过直白的批评,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中共领导和希拉里的未来互动就会非常尴尬,鸵鸟式的回避不难想象。在今天互联网的社会,党权文化的根基被彻底动摇,这些虐待女性的案例被人鄙视。在求知自信的女性面前,党文化的信奉者夹着的尾巴恐怕永远地放不下来了。
因为政见不同,就对女政治犯进行酷刑凌辱,是罕见的反人类行为,除了伊斯兰极端主义外,在共产党文化中才经常发生。这种虐待女性的行为,是不被文明社会所容忍的,是精神病态,人格扭曲的体现。如果说西方能用暴力除掉恐怖分子是被公众认可,那许多人主张暴力推翻中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种体制上的野蛮,令人作呕和发指。要是让我和崇尚党文化人同席肯定是要呕吐的,奥巴马在宴请胡锦涛后肯定也有反胃的感觉。
呕吐愤怒后还应该有超越,作为一种社会,精神病学的一种现象,是值得反思研究的。很多人会说虐待狂本身就经历过长期的性压抑,被虐待,甚至是值得理解和救治的。从理性的角度讲,虐待女性并不能减轻虐待狂本身的痛苦。如果仔细观察中共官员们的面部表情,从未见到过轻松开朗,自然的微笑。如果说被害者从以牙还牙的愤怒超越到研究施害者的精神健康是不切实际的荒谬可笑。但完成这种超越肯定是受害者自愈的一种方式和标志,
简单的讲,施害者的残忍的目的就是通过肉体和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到权力感的变态满足。但受害者的精神力量能够超越自愈,反过来用非暴力,或最少暴力的手法来改变影响对方的行为。这种理性的力量和自信,或许是从最底层的价值观层面,来改造中共最有效的手段,也是作为长期被迫害的人们,一越走到人类历史文明最前列的机会。
看了非常非常难过。也许被中共统治的这些年,使得原本淳朴的中国人,变得残忍。
共产党是人类三大公敌之一,属于国家恐怖主义集团。
历经这数十年的驯化和教育,国人其实已经不太关心墙那边的事情,很多不合理的东西在这里都被默认了,大家容忍罪恶,沉默地成为不合理的一部份。最后,终于有人发现了这道大墙的秘密:我们怎么都走不出这道墙,原来是因为,这座墙被修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形,走来走去才没有办法出去。其实,我们的祖国就是这样一道很大的圈墙。
张志新冤案还有秘密
http://bbs.ifeng.com/viewthread.php?tid=6446376&extra=page%3D1
张志新冤案当初是逐步披露的
自纪念“真理标准讨论”一周年的1979年6月5日,《光明日报》全力推出张志新系列报道以来,一直有一个民间传说:关于张志新冤案,还有一些重要的秘闻不便披露。《光明日报》原副总编马沛文在回忆录(载《光明日报40年》,191页)中说:
从1979年6月5日发表《一份血写的报告》开始,到9月12日登载《论张志新这个典型的时代意义》结束,3个多月中,共刊登有关张志新烈士事迹的长 篇通讯、怀念文字、理论文章、编者按语、新旧诗词、照片、绘画、歌曲、题词以及各种报道86篇(幅),约15块整版,14万字。……在宣传报道中,对张志 新受到骇人听闻的残酷迫害的情节,如临刑前割断她的喉管,是照实揭露呢?还是含糊其词呢?在《一份血写的报告》中,关于这一情节是这样写的:“第二天临刑 前,张志新被秘密带到监狱管理人员的一个办公室。接着来了几个人,把她按倒在地,惨无人道地剥夺了她用语言表达真理的权利。”
一个多月之后,在《走向永生的足迹》中,就直言不讳了:“1975年4月4日,枪杀她之前,她被按在地上割气管。她呼喊挣扎,她痛苦至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又过了一个月,在《她是名副其实的强者》一文中,又增加了控诉法西斯暴行的内容:在被割气管时”张志新剧痛难忍,奋力呼喊,很快,就喊不出声音来了。这时,一个女管教员,听着,惨不忍闻,看着,惨不忍睹,惨叫一声,昏厥在地,随即被拖了出去。
可见,张志新冤案在当时是逐步展露的,一些极其残忍的法西斯细节,也是逐步由含糊到明确,慢慢披露的。在系列报道中,最后的报道最真实,最全面。如果后来不被有关方面要求结束张志新报道,是否还会透露更骇人听闻的秘密?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有人告诉我,刚从深圳特区南山区委宣传部长退下来不久的陈禹山可以回答。
陈禹山终于同意说出隐情
当年《一份血写的报告》,署名是孙钧、苗家生、陈禹山三个人,但真正的执笔者、采访者是陈禹山。孙钧、苗家生其时是《光明日报》驻辽宁记者站记者,陈禹山是《光明日报》记者部中写大稿的机动记者。
1979年5月中旬,陈禹山得知张志新冤案平反,立即向记者部主任卢云汇报,经批准后,连夜乘火车前往沈阳采访。陈在初阅了张志新的基本材料后,吃不 下饭,睡不着觉,立即采访张志新的丈夫曾真和女儿曾林林,然后又到张蹲过的监狱,现场勘察张住过的“小号”(只能一个人坐、不能躺睡的特小牢笼)和被割断 喉管的监狱刑讯室。在4天夜以继日地采访后,当晚陈流着热泪执笔写下了万字长篇通讯《一份血写的报告》,稿子写好,请孙钧拿去省委送审(当时任仲夷任省委 书记,全力支持张志新冤案平反),通过后,第5天即坐火车赶回北京。考虑到今后辽宁站同志工作方便,陈禹山最后在稿件上把孙、苗二人名字署在了自己前面。 文章发表后,孙、苗二人见署了自己名字在前,非常感动。
1998年7月21日,我在深圳南山找到了陈禹山。
年近60岁的陈禹山,黑瘦而精悍,虽两鬓斑白,但眼镜后面眼神深沉。凝神沉默许久,陈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近20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恳求他披露秘密, 但他都一一坚决拒绝了。而今,在纪念“真理标准讨论20周年”之日,在改革开放已进入到建立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的政治体制的改革攻坚时刻,他觉得, 到了全部披露张志新冤案秘密的时候了。
几个小时的回忆,录音机记下了陈禹山保守了近20年的张志新冤案秘密。
张志新不是第一例行刑前被割喉管的“罪犯”,而是第三十多例;也不是最后一例,在她之后,还有多人被在行刑前甚至被在“公审大会”前割了喉管。
当年陈禹山在采访时发现,对行刑犯人割喉管这个超越法西斯的“创举”,是辽宁公安局的一个法医根据当时辽宁当权人物的意旨而提出的。有许多犯人行刑前 不是大声呼冤,就是要学革命烈士呼口号,有的“反革命犯”还高呼“毛主席万岁”,这被认为影响极坏,割喉管被设想出来。其时主持辽宁党政军全面工作的毛远 新(毛泽东侄子)等当权人物同意了这一“捍卫毛泽东思想”的创造性的“新生事物”。
第一个“享受”割喉管“待遇”的,是沈阳皇姑区克俭小学青年教师贾承厚,因为曾给校长提过意见,被校长串通学生诬告他强奸女学生,判处死刑。贾始终不 服,大呼有冤,于是被割断喉管后再枪决,死时只有20来岁。死后其家属在狱中拿回他的遗物,发现被子中缝有一张伸冤状,详细叙述了冤案经过与伸冤理由, “三中全会”后终于昭雪平反。
张志新行刑前已被逼疯
张志新开始和其他犯人合关在可以有地铺睡觉的普通牢房里,后来因为坚决不认罪,坚持认为不仅林彪、“四人帮”有罪,而且“毛主席也犯了左的错误”,于 是在毛远新主持的辽宁省革委常委会上,由无期徒刑改为死刑。毛远新说:判了无期徒刑还这样嚣张,杀!于是张志新被改押在只能一人坐的“小号”里。经过多日 的“小号”折磨,张终被逼疯:用窝窝头沾着月经血吃,在床上大小便。狱警上报此情,上面的回答是:装疯卖傻!
张志新确有“第三者”
1979年秋,张志新的妹妹张志勤在北京曾追问陈禹山:为什么辽宁有些人说我姐姐有“作风问题”?陈对此避而未答。
当时关于张志新的报道中,已经披露了张写给丈夫和女儿的遗言:我对不起你们……这句话是双关的,既有自己遭罪牵连家庭的意思,也有一种夫妻感情上的内疚。但那时陈觉得对英雄的私人生活不应过多暴露。
时隔20年,陈回忆说,当时辽宁一些人传言张志新“生活作风”有问题,其实是有所依据的。陈在调看张志新案卷时见到了张本人自白:她确实同沈阳一位文 艺界人士有婚外恋。整个案卷中,所有指控张“反革命言论罪”的,她没有一处承认,她说:强迫自己把真理说成错误是不行的,让我投降办不到,人活着,就要光 明正大,理直气壮,不能奴颜卑膝、低三下四,我不想奴役别人,也不许别人奴役自己。但她惟独坦率承认了自己有“婚外恋”,并说是在重看焦裕禄故事之后,同 焦裕禄相比,她这方面有损一个共产党员的光辉形象。对这一道德过失,她愿坦荡认错。
陈说,当时看到这一案卷时,已经采访过张的丈夫曾真了,了解到曾真当年体弱多病,可以想见,在夫妻性生活方面,身体健康的张可能处在一定程度的性饥渴 状态,加上张天性喜爱文艺,与情趣相投的艺术家产生婚外恋,是可以理解的。与张深刻的思想、卓绝的勇气相比,此点人性局限,仍是瑕不掩瑜,应该说无损于张 志新作为一个真理斗士的高风亮节,在当时报道中回避这一点,毕竟还有点受“四人帮”英雄人物必须高大全的影响。其实,任何伟人,任何英雄,总会有一些弱点 与不足,今天把这个隐密公之于世,只会使张志新更可亲可信可敬,说明她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神。
胡耀邦批准宣传张志新
《一份血写的报告》带回北京后,陈禹山先交给部主任卢云审,而后由副总编殷参和总编杨西光审读,但考虑到所披露的是发生在新中国的极其残忍的法西斯罪 行,又有“好像是揭露无产阶级专政、揭露党的领导、太血淋淋、影响不好”等反对意见,稿子最终送交胡耀邦审阅。据杨西光传达,胡耀邦一字未改,准予发表, 但是说了一句话:把行刑前割喉管的那句话去掉。
正是这一指示,《一份血写的报告》见报时,抹去了直接表述割喉管的文字。但是文章发表后,许多读者打电话追问:“把她按倒在地,惨无人道地剥夺了她用 语言表达真理的权利”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禹山和编辑部干事吴力田无法搪塞,只好如实告诉读者,是指割断了喉管。一位读者听后,在电话里哽噎说:“鲁迅先生 的《纪念刘和珍君》一文在谈到被害的刘和珍君的一位战友时写道,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伤痕。当年有棍棒的伤痕而被枪杀的叫虐杀, 而今我们割断气管再去处决,这叫什么杀?假如鲁迅活着,他会含蓄掉吗?他会怎么写?”
一声声义正辞严的追问,终于使陈禹山在以后的文章里明确说明了几个大汉,把张志新按倒在地,在颈背垫上一块砖头,不麻醉不消毒,就用普通刀子割断喉管 的细节,由此引起了读者怒不可遏的“娘杀孩子”讨论,引出了“谁之罪”的全民“天问”:割喉管人是无罪的,押打张志新的人是无罪的,公安局、法院、省委宣 传部那些揭发张志新的人都是无罪的……因为在当时那种专政政治下,谁都是在执行上级指示、“中央精神”,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那么到底谁有罪呢?张 案报道讨论在3个月后奉命停止,据信与此有关。
Dear heqinglian :
My eyes was filled with tear , my body was in unrestrained anger while I reading this writing
Is there any way your writing can be published on the American main stream media in English ? That will help Chinese people tremendously. I hope VOA and American Government can do something on this.
We are proud that we have you !
Thanks lot for your encouragement.
你那乌有之乡的许多文章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毛远新恐怕无法面对张志新的英魂吧?
幾位女士的遭遇令人震驚!中國的這種流氓傳統,在科學和進化論的外衣下,在共產主義和共黨統治下,發展到如此禽獸不如的境界。猶如當年章太炎先生所說,善進化,惡亦進化。這塊被上帝遺忘的土地,到什么時候才知道懺悔呢?如今的毛派,借著社會危機又蠢蠢欲動,不知又會有什么樣子超越想象能力的妖魔鬼怪行為出現。中國人需求信仰的迫切,甚至超過對民主憲政的需要。
向幾位可憐可悲可敬的巾幗英雄致敬!希望你們所受的苦難,能為這片土地指引光明。但愿這個民族不再失憶,不再是產生撒旦的樂園。
谴责迫害异议份子